第4章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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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塵
顧越一行在帝姬廟的日子並不安擔，林深隔三差五的就會帶著他的人鬧進帝姬廟。
可這帝姬廟到底不是白叫帝姬廟的，溫沛在廟中雖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師，但這廟都是她的，廟裏的其他和尚、尼姑也會時常幫襯著溫沛一點。
所以林深還沒到帝姬廟呢，在門口打掃的小和尚就會立馬向善圓法師通風報信，然後溫沛能及時把顧越幾人安置好，好讓他們在林深來的時候躲一躲。
除了平乾帝，林深可以說是帝姬廟最尊貴的香客。他人都來了，盡管他們都知道善圓法師不願意見到林深，但是總不能因為一個溫沛就把他趕出去吧？所以廟裏的人明面上和林深還都是和和氣氣的。
帝姬廟的僧人都知道善圓法師不待見林深，但至於為什麽不待見林深，也只有廟裏幾個資歷老的人知道了。
等顧越左肩上的傷快好轉了的時候，已經是盛夏的季節了。也虧得這時候顧越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痂了，不然這大夏天的汗一出粘噠噠的覆在傷口上，可不知道該有多難受。
這日林深又帶著人來帝姬廟鬧了，大概是因為他鬧的次數多了，這事兒也傳到了溫沚的耳朵裏，這次林深不僅帶了自己的人，還帶了幾個禁軍打扮的人，陣勢也比之前那幾次大了許多。
而林深底氣那麽足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帶了這麽三個禁軍，還是因為他的手上，有溫沚親自蓋了章的抓捕令。雖然把顧越這事兒告訴溫沚並非他所願，可是想要從溫沛這裏逮走這幾個人，只能搬來溫沚了。
“善圓法師，這裏是皇上蓋了章的抓捕令，還請法師把那三個賊人交出來。”林深把抓捕令打開給溫沛看，臉上是自信的笑容。
他的命令溫沛當然可以不從，但他就不信，溫沚的命令，溫沛也敢抗旨嗎？
可是溫沛是誰？溫沚一母所出的親妹妹，雖然三年前就因為一些事情對皇兄不滿，但自然不會因為這區區一紙狀令就向林深妥協。而事到如今，既然林深搬來了溫沚的名頭來壓她，她也不妨提醒他一下，就算現如今她只是帝姬廟的一個小小法師，但她仍是沂澤最尊貴的長公主。
“林大人，沒有皇上出面，這抓捕令，本宮也可以認為是假的……畢竟本宮的皇兄，怎麽可能會覺得本宮包庇犯人呢？若是林大人誠心誠意想要從本宮這兒抓人，那還要麻煩林大人把本宮的皇兄親自叫過來了。畢竟這抓捕令都要過來了，把人也叫過來，應該不麻煩吧？”
溫沛手裏快速轉動著佛珠，可那說話的語氣，可再不是顧越他們印象裏那個面色清冷的善圓法師了。那一言一動，高傲至極，哪怕依然穿著尼姑的僧袍，卻好像能透過她的神情看到曾經她還是皇宮中受盡寵愛的公主時的風華。
對啊，在林深搬出溫沚的那刻，溫沛終於想明白，就算自己出家三年，溫沚和林深也依然執迷不悟。而善圓法師是不可能對抗他們的，能對抗他們的，只有溫沛。
顧越三人躲在門後偷偷看著站在庭院中對立的兩人，隨時準備在林深動手的時候出去幫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尼姑一把。但當溫沛拿過林深手上的抓捕令再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後，都被這個女子周身的氣派和眼裏的絕情、冷漠驚到了。
尤其是葉祁，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沖出去為溫沛鼓掌了似的。
“沛沛……和我作對很有意思嗎？”林深也沒去撿地上的抓捕令，先前眼中的自信一下子盡數熄滅，只剩下了淡淡的悲傷和不理解。
溫沛上前一步，看向林深的眼神恍若結了冰：“你配叫本宮的名字嗎？林大人，不是本宮想與你作對，是你不懂得回頭是岸。”
聽了溫沛的話，林深突然狂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流著淚：“那麽沛公主，請你告訴我，回頭哪裏是岸呢？這世間險惡，我以為你出家後就能看破，卻不想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真。”
“佛門清凈，不得喧嘩。”溫沛被林深的笑聲弄的很不舒服，但面色並沒有改變，只是輕輕蹙了眉，“不是我天真，是你們太陰險。你是如此，皇兄亦是如此。本宮出家不是為了參透什麽，而是為了替你們贖罪。你們不願意放下屠刀，不願意承認過往的錯誤，本宮替你們認了。”
“贖罪？”林深漸漸冷靜下來，可沒一會兒，他的臉又扭曲起來，“如果這就需要沛公主替我們贖罪的話，那沛公主該替多少人贖罪啊？再說，贖罪有用嗎？贖罪能讓沛公主以為的可憐人起死回生嗎？”
“死者不能覆生。”溫沛轉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但至少呆在佛祖身前，每日為亡者誦經，他們便可超度，本宮的心也能平靜下來。林深，回頭吧。”
“回頭？我已經不可能回頭了。”林深搖搖頭，從地上撿錢抓捕令，“如果沛公主還是執意不肯將那三個小賊交出，那我也只能將皇上請來，沛公主還是先勸皇上回頭吧。”
說罷，林深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帝姬廟，就像他之前數次無功而返一樣。
他和溫沛，這些年來彼此都期盼著對方的改變、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可正是因為他們都如此的執著，如今都三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僅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鬧越僵。
但他倆關系的僵化絕不是因為溫沛為顧越他們提供了安身之所那麽簡單，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因為幾個不相幹的人而造成的。
矛盾的產生，是因為對彼此的失望至極。這些年來，他們都試圖打消這種失望，可是不期然的，卻在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000
林深離開後，溫沛就一下拉開了虛掩的門，對著裏面三個不知所措的男人宣布道：“這小廟實在容不下你們三人了，你們還是盡早離開去找一個更安全的住所吧。”
聞人越看著溫沛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問道：“你要還俗？”
“與你無關。”溫沛看了眼這三個男人，仿佛一個月前的深夜收留他們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位即將還俗的公主將三人床上的被褥一卷，就跨門而出了，打定了主意要趕他們走。
她出家三年，哪怕每次林深回浯京後都會跑來帝姬廟把廟裏的功德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但從不會主動和她搭話，頂多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運氣最壞的時候就算是擦肩而過了，林深也只是禮貌地喊聲“善圓法師”，不會再有多餘的話。
就是因為這三個不知道在哪裏與林深結下了梁子的男人，林深才敢這麽光明正大地跑到她面前，提醒她這三年的修行是多沒有意義、是多麽浪費時間。
也怪她自作多情，本以為自己出家可以喚醒林深和溫沚的良知，可有些人本性就是壞的，不管之後別人再怎麽勸說，還是死性難改。
但聞人越從溫沛和林深的對話中聽出了她們過往的一點蛛絲馬跡，怎麽可能就這麽與這位出身不凡的公主“沒有關系”？聞人越扯住溫沛懷裏的一卷被褥，目光熾熱地看著她：“你想改變林深嗎？”
溫沛想從聞人越那裏拿回被褥，但男女力氣懸殊，溫沛懷裏又抱著另外兩卷被褥，拉扯了幾個回合溫沛就放棄了。目光冷然地與聞人越對視：“本宮都改變不了他，你又如何能改變他？”
“一個人只有在自己堅持的事情失敗了之後，才會反思做這件事的初衷是否是錯誤的。”聞人越幹脆從溫沛懷裏把被褥都拿了過來，扔回了只剩木架子的床上，“沛公主不是很好奇為什麽林深追著我們不放嗎？如果沛公主願意與我們交流下林深的過去，或許就能知道林深傷害我們的原因。”
溫沛冷笑了一聲：“知道原因有設麽用呢？知道原因就能讓他失敗嗎？可笑。”
“知道原因當然不可能就讓林深失敗。”聞人越並不介意溫沛一臉不屑的樣子，“但知道了原因，我們才能知道什麽樣的結果最讓林深崩潰。而如何讓林深脆弱到不堪一擊，就只有煩請沛公主與我們合作了。”
“你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何談與本宮合作？”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渾身都透著一股傲氣，無形中告訴聞人越他們，想要說服溫沛，很難。
“沛公主出家三年一無所獲，如今要還俗了，一切不都回到起點了嗎？”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傷人，連在一旁沈默著的顧越和葉祁都覺得不太合適。但聞人越不這麽認為，他向顧越和葉祁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插話，然後自己繼續說道：“沛公主還俗，大概也是臨時起意。既然是臨時起意，就一定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麽做。既然沒有想好下一步該怎麽做，沛公主為何就不試試與我們合作打壓林深呢？”
“本宮看你們幾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溫沛嘖了聲，“你們那麽喜歡睡寺廟裏，本宮就不攔著了。你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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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越一行在帝姬廟的日子並不安擔，林深隔三差五的就會帶著他的人鬧進帝姬廟。
可這帝姬廟到底不是白叫帝姬廟的，溫沛在廟中雖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師，但這廟都是她的，廟裏的其他和尚、尼姑也會時常幫襯著溫沛一點。
所以林深還沒到帝姬廟呢，在門口打掃的小和尚就會立馬向善圓法師通風報信，然後溫沛能及時把顧越幾人安置好，好讓他們在林深來的時候躲一躲。
除了平乾帝，林深可以說是帝姬廟最尊貴的香客。他人都來了，盡管他們都知道善圓法師不願意見到林深，但是總不能因為一個溫沛就把他趕出去吧？所以廟裏的人明面上和林深還都是和和氣氣的。
帝姬廟的僧人都知道善圓法師不待見林深，但至於為什麽不待見林深，也只有廟裏幾個資歷老的人知道了。
等顧越左肩上的傷快好轉了的時候，已經是盛夏的季節了。也虧得這時候顧越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痂了，不然這大夏天的汗一出粘噠噠的覆在傷口上，可不知道該有多難受。
這日林深又帶著人來帝姬廟鬧了，大概是因為他鬧的次數多了，這事兒也傳到了溫沚的耳朵裏，這次林深不僅帶了自己的人，還帶了幾個禁軍打扮的人，陣勢也比之前那幾次大了許多。
而林深底氣那麽足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帶了這麽三個禁軍，還是因為他的手上，有溫沚親自蓋了章的抓捕令。雖然把顧越這事兒告訴溫沚並非他所願，可是想要從溫沛這裏逮走這幾個人，只能搬來溫沚了。
“善圓法師，這裏是皇上蓋了章的抓捕令，還請法師把那三個賊人交出來。”林深把抓捕令打開給溫沛看，臉上是自信的笑容。
他的命令溫沛當然可以不從，但他就不信，溫沚的命令，溫沛也敢抗旨嗎？
可是溫沛是誰？溫沚一母所出的親妹妹，雖然三年前就因為一些事情對皇兄不滿，但自然不會因為這區區一紙狀令就向林深妥協。而事到如今，既然林深搬來了溫沚的名頭來壓她，她也不妨提醒他一下，就算現如今她只是帝姬廟的一個小小法師，但她仍是沂澤最尊貴的長公主。
“林大人，沒有皇上出面，這抓捕令，本宮也可以認為是假的……畢竟本宮的皇兄，怎麽可能會覺得本宮包庇犯人呢？若是林大人誠心誠意想要從本宮這兒抓人，那還要麻煩林大人把本宮的皇兄親自叫過來了。畢竟這抓捕令都要過來了，把人也叫過來，應該不麻煩吧？”
溫沛手裏快速轉動著佛珠，可那說話的語氣，可再不是顧越他們印象裏那個面色清冷的善圓法師了。那一言一動，高傲至極，哪怕依然穿著尼姑的僧袍，卻好像能透過她的神情看到曾經她還是皇宮中受盡寵愛的公主時的風華。
對啊，在林深搬出溫沚的那刻，溫沛終於想明白，就算自己出家三年，溫沚和林深也依然執迷不悟。而善圓法師是不可能對抗他們的，能對抗他們的，只有溫沛。
顧越三人躲在門後偷偷看著站在庭院中對立的兩人，隨時準備在林深動手的時候出去幫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尼姑一把。但當溫沛拿過林深手上的抓捕令再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後，都被這個女子周身的氣派和眼裏的絕情、冷漠驚到了。
尤其是葉祁，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沖出去為溫沛鼓掌了似的。
“沛沛……和我作對很有意思嗎？”林深也沒去撿地上的抓捕令，先前眼中的自信一下子盡數熄滅，只剩下了淡淡的悲傷和不理解。
溫沛上前一步，看向林深的眼神恍若結了冰：“你配叫本宮的名字嗎？林大人，不是本宮想與你作對，是你不懂得回頭是岸。”
聽了溫沛的話，林深突然狂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流著淚：“那麽沛公主，請你告訴我，回頭哪裏是岸呢？這世間險惡，我以為你出家後就能看破，卻不想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真。”
“佛門清凈，不得喧嘩。”溫沛被林深的笑聲弄的很不舒服，但面色並沒有改變，只是輕輕蹙了眉，“不是我天真，是你們太陰險。你是如此，皇兄亦是如此。本宮出家不是為了參透什麽，而是為了替你們贖罪。你們不願意放下屠刀，不願意承認過往的錯誤，本宮替你們認了。”
“贖罪？”林深漸漸冷靜下來，可沒一會兒，他的臉又扭曲起來，“如果這就需要沛公主替我們贖罪的話，那沛公主該替多少人贖罪啊？再說，贖罪有用嗎？贖罪能讓沛公主以為的可憐人起死回生嗎？”
“死者不能覆生。”溫沛轉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但至少呆在佛祖身前，每日為亡者誦經，他們便可超度，本宮的心也能平靜下來。林深，回頭吧。”
“回頭？我已經不可能回頭了。”林深搖搖頭，從地上撿錢抓捕令，“如果沛公主還是執意不肯將那三個小賊交出，那我也只能將皇上請來，沛公主還是先勸皇上回頭吧。”
說罷，林深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帝姬廟，就像他之前數次無功而返一樣。
他和溫沛，這些年來彼此都期盼著對方的改變、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可正是因為他們都如此的執著，如今都三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僅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鬧越僵。
但他倆關系的僵化絕不是因為溫沛為顧越他們提供了安身之所那麽簡單，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因為幾個不相幹的人而造成的。
矛盾的產生，是因為對彼此的失望至極。這些年來，他們都試圖打消這種失望，可是不期然的，卻在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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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離開後，溫沛就一下拉開了虛掩的門，對著裏面三個不知所措的男人宣布道：“這小廟實在容不下你們三人了，你們還是盡早離開去找一個更安全的住所吧。”
聞人越看著溫沛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問道：“你要還俗？”
“與你無關。”溫沛看了眼這三個男人，仿佛一個月前的深夜收留他們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位即將還俗的公主將三人床上的被褥一卷，就跨門而出了，打定了主意要趕他們走。
她出家三年，哪怕每次林深回浯京後都會跑來帝姬廟把廟裏的功德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但從不會主動和她搭話，頂多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運氣最壞的時候就算是擦肩而過了，林深也只是禮貌地喊聲“善圓法師”，不會再有多餘的話。
就是因為這三個不知道在哪裏與林深結下了梁子的男人，林深才敢這麽光明正大地跑到她面前，提醒她這三年的修行是多沒有意義、是多麽浪費時間。
也怪她自作多情，本以為自己出家可以喚醒林深和溫沚的良知，可有些人本性就是壞的，不管之後別人再怎麽勸說，還是死性難改。
但聞人越從溫沛和林深的對話中聽出了她們過往的一點蛛絲馬跡，怎麽可能就這麽與這位出身不凡的公主“沒有關系”？聞人越扯住溫沛懷裏的一卷被褥，目光熾熱地看著她：“你想改變林深嗎？”
溫沛想從聞人越那裏拿回被褥，但男女力氣懸殊，溫沛懷裏又抱著另外兩卷被褥，拉扯了幾個回合溫沛就放棄了。目光冷然地與聞人越對視：“本宮都改變不了他，你又如何能改變他？”
“一個人只有在自己堅持的事情失敗了之後，才會反思做這件事的初衷是否是錯誤的。”聞人越幹脆從溫沛懷裏把被褥都拿了過來，扔回了只剩木架子的床上，“沛公主不是很好奇為什麽林深追著我們不放嗎？如果沛公主願意與我們交流下林深的過去，或許就能知道林深傷害我們的原因。”
溫沛冷笑了一聲：“知道原因有設麽用呢？知道原因就能讓他失敗嗎？可笑。”
“知道原因當然不可能就讓林深失敗。”聞人越並不介意溫沛一臉不屑的樣子，“但知道了原因，我們才能知道什麽樣的結果最讓林深崩潰。而如何讓林深脆弱到不堪一擊，就只有煩請沛公主與我們合作了。”
“你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何談與本宮合作？”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渾身都透著一股傲氣，無形中告訴聞人越他們，想要說服溫沛，很難。
“沛公主出家三年一無所獲，如今要還俗了，一切不都回到起點了嗎？”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傷人，連在一旁沈默著的顧越和葉祁都覺得不太合適。但聞人越不這麽認為，他向顧越和葉祁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插話，然後自己繼續說道：“沛公主還俗，大概也是臨時起意。既然是臨時起意，就一定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麽做。既然沒有想好下一步該怎麽做，沛公主為何就不試試與我們合作打壓林深呢？”
“本宮看你們幾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溫沛嘖了聲，“你們那麽喜歡睡寺廟裏，本宮就不攔著了。你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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